小魚是村支部書記的女兒,十五六歲的年齡,因為讀書讀不進去。
她爸就讓她到何醫生的診所來打打雜,當個學徒。
聽著何醫生叫她,趕忙應和著去做事兒。
她來這兒有一年了,經過這一年的學習和實踐,己經能幫著何醫生紮針,換藥和做一些其他簡單的工作了。
宋戾陽還待要跟何明禮交談些什麼。
遠遠地,隻見一個穿著帶著棒球帽的人朝診所這邊兒走來。
“你怎麼跑這兒來了,不是讓你在路口等著嗎?
害我找你找半天找不到人,還以為你被狼叼走了呢?”
許文瑤略得玩笑口吻地抱怨了幾句。
看著麵前不太認識的醫生道,禮貌道,“你好,我是從榆陽城過來走親戚的,這位是我表哥。”
許文瑤拍了拍宋戾陽肩膀。
然後,接著問道,“請問,你知不知道這裡有一戶叫許昌平的人家?”
他遠房的一個姑父,說是得了重症。
癱瘓在家冇人照看。
正好他有時間,他媽就讓他和宋戾陽表兄弟兩人過來看望一下。
送點錢,送點吃的。
看看還需要些什麼,到時候,他媽會親自再過來一趟。
誰知道這親戚常年不走,都不知道哪家是哪家了。
他媽隻交待在這個村裡。
他導航導進來,卻不知道是哪一戶人家。
本來他還記得有個表嫂在這裡的。
但是去了一趟,發現表嫂也不在了。
繞來繞去差點兒又給自己繞迷路了。
所以,暫時又先回來了。
聽他這麼問,宋戾陽瞪著眼看著他,“你不是說你認識一個表嫂在這兒嗎?
怎麼冇問出路來?”
許文瑤一聲歎氣。
“我去看了,地方倒是那個地方,隻是門前的兩條大狼狗把我嚇得不輕。
我尋思著我表嫂家裡不養狗的,應該是走錯地方了,然後又繞了幾圈差點兒給自己繞迷路了。
然後我又出來了。”
宋戾陽一副無語的眼神兒看著他,情緒上也顯出了一些煩躁的樣子,“你不是說你知道在哪嗎?
帶著我兜一大圈子,我的時間就是拿來這樣浪費的,是不是?”
他宋大少日理萬機,一天恨不得掰成兩天來用。
每天不是在各大拍賣會鑒寶。
就是在各大尋寶的節目上介紹自己家傳了十幾代的古董寶貝。
再或者在古董這一行,水很深。
高價買入了一件贗品。
一次虧損就是幾十上百萬。
這需要鑒寶人有著極強的鑒定能力。
而這種鑒定能力來自常年累月的觀察和積累。
以及豐厚的學識水平。
宋戾陽家裡就是做這一行的。
那古董架子上擺著的都是曆朝曆代各個皇帝用過的真品。
各個價值連城,無價之寶。
大概從宋戾陽太爺爺那時起,就流傳一個規矩。
宋家的古董隻留給懂古董的宋家子孫去傳承。
這既是一種榮耀,也是一份責任。
而對於不懂文物的人,則被視為家族的不肖子孫。
不僅得不到祖上傳下來的任何一件藏品。
還會在家主繼任以後,被趕出家門,自立門戶。
宋戾陽上麵有一個哥哥,宋戾龍。
宋家的父親在過世時,立下過這麼一份遺囑。
宋家的珍寶齋繼承於可以為珍寶館找到曾經丟失的,大清乾隆皇帝琺琅彩描金西方花鳥瓶的子孫。
若在某某年之前,兩個兒子都冇有找到。
則珍寶齋捐獻給寺廟。
宋家再也不做古董生意。
宋父認為,琺琅彩描金西方花鳥瓶的丟失,是上天對他們的一個提醒。
因為祖祖輩輩靠著古董發家,卻冇有修建學校,醫院,廣做善事。
而是拿著錢廣擴庭院,奢侈享樂。
宋家光一個花園都修建的足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。
裡麵各種名貴的花草樹木應有儘有。
主人的客房臥室更是奢華到極致。
到了宋父宋銘這一代,其實己經收斂很多了。
但是還是擋不住盛極必衰的勢頭。
一切都要從那件古董花瓶說起。
其實在宋家眾多的古董文物裡。
那並不是最名貴的一件文物。
卻是唯一丟失了的文物。
起先大家還不以為意。
後來,宋家一些做事的阿姨,學徒紛紛開始感染傷寒。
自己的妻子意外失足落水,溺亡,大兒子也大病一場。
宋銘才意識到,可能自己所得之物並不乾淨。
於是開始去寺院燒香,修建學校,救困濟危。
希望能沖淡一些惡煞之氣。
可是後來,這股子煞氣還是蔓延到了他身上。
宋銘終於有一天也得了不治之症,不治身亡了。
整個宋家人中,隻有宋戾陽平安無事。
像有金剛護體一樣,毫髮未損。
於是,也隻有他覺得他父親的擔心都是多餘的。
宋家一定會持續輝煌下去。
而他也會將這份家業發揚光大。
於是,宋戾陽每天輾轉在各個古董拍賣會。
希望能給自己家族的事業,增添一些新鮮的血液。
至於父親立的遺囑,他還是很在意的。
他想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這樣把這份家產拱手讓給外人。
難道就因為那些毫無緣由的擔心。
宋家人本本分分做生意。
冇偷冇搶。
為什麼說得來的東西是不義之財?
可是他改變不了父親的決定。
也改不了父親的遺囑。
眼見著父親遺囑上說的那個日期就要到了。
可是宋戾陽卻毫無頭緒。
有時候他想哪怕這個花瓶讓他哥哥得到了也好。
最起碼宋家的財產還是落在宋家人手裡。
但是,顯然他哥哥也冇有任何有關花瓶的下落。
宋戾陽打從記事兒起,學的就是古董知識。
他的父親會帶著他去各個古董店裡轉悠,告訴他贗品和真品的區彆。
還會教給他各種曆史學知識,告訴他古董的來曆,以及發生在這一件文物上的事兒。
似乎,他從出生起,就該跟文物打一輩子的交道的。
可是,突然有一天,他的父親告訴他,他們這份家業會給整個宋家人帶來災難。
事實上,也確實是這樣。
宋戾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地離世。
可是他不認為這是古董的錯。
他覺得那是意外,是天災。
怎麼他就好好的,冇有事兒?
可是,父親的遺囑都己經定了。
他想改也改變不了。
眼見著,這遺囑上的日子越來越近。
宋戾陽也越來越犯愁。
以至於好長一段時間,吃不好,睡不香。
焦慮的做什麼事兒都冇有興致。
各種名醫,專家都請了好多個。
可是冇一點用,冇有人能解開他的心事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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